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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之大,总有权力帮触角伸不到的地方,总有比碧茶更凶更烈的毒。
    待到蛰伏壮大,卷土重来未可知。
    心思既定,她眼底恢复一片冰封的冷寂。
    她起身,毫不留恋地穿过那间充斥着李沉舟气息的卧房,回到自己原先在西苑的僻静小屋。
    简单收拾了几样紧要的毒物和银钱,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裙,甚至未施粉黛,将那张过于惹眼的容颜稍稍遮掩。
    她推开门,朝着权力帮总坛之外行去。
    步伐不疾不徐,心跳却擂鼓般敲着胸腔。
    能否顺利脱身,就在今日。
    …
    行至大门处,两名值守弟子见她这般打扮,面露诧异,却不敢阻拦,只恭敬垂首。
    角丽谯心下稍松。
    看来李沉舟并未下令禁锢她的行动。
    或许在他看来,她这次离去,依旧同前几次一样,只是闹脾气,不久便会被他亲手抓回。
    她唇角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
    这次,恐怕要让他失算了。
    正要迈出那高高的门槛,一道沉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沉舟去哪。
    角丽谯背脊一僵,缓缓回身。
    李沉舟不知何时立于廊下阴影处,墨衣白发,面容隐在暗处,看不真切,唯有那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
    角丽谯帮主昨日不是说了,任凭差遣?
    角丽谯稳住心神,语气刻意放得平淡,甚至带上一丝认命般的慵懒。
    角丽谯我出去采买些药材,试试新方子。
    李沉舟是么。
    李沉舟缓步走出阴影,日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看不出情绪。
    李沉舟本座还以为,你又要不告而别。
    角丽谯帮主说笑了。
    角丽谯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厉色。
    角丽谯赌约既输,我角丽谯……认。
    李沉舟最好如此。
    李沉舟停在她面前三步之遥,目光如实质,细细刮过她略显苍白的脸,和那身过于朴素的衣着。
    李沉舟早去早回。
    他竟未再多问,只淡淡吐出四字,便转身离去。
    仿佛真的信了她的说辞。
    角丽谯看着他消失在廊角深处的背影,手心微微渗出汗意。
    成了。
    她不再迟疑,迅速转身,迈出了权力帮那扇沉重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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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官道,尘土飞扬。
    角丽谯雇了一辆简陋马车,吩咐车夫一路向南。
    她不知具体要去往何处,只想着离权力帮越远越好,离李沉舟越远越好。
    车厢颠簸,她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脑中却纷乱如麻。
    碧茶之毒为何会对李沉舟无效?甚至反而助长其功力?
    这简直闻所未闻。
    除非……他体质有异?或是修炼了某种奇特的功法?
    又或者,与自己那万毒不侵的体质有关?
    昨夜极致之时,似乎隐约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流泻而出……
    她蹙紧眉头,不愿再深想下去。
    总之,李沉舟此人,比她预估的还要棘手得多。
    硬碰绝非良策。
    如今脱身,是第一要务。
    …
    马车行了一日,在一处偏僻小镇歇脚。
    角丽谯寻了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要了些清淡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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