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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若风九霄城……那里,似乎有一座暗河经营多年的蛛巢。
    姬若风那位姑娘一来天启城便是问暗河执伞鬼和送葬师的消息,想来应和暗河有关。
    姬若风九霄城,我会多安排人留意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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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霄城,蛛巢。
    苏昌河带着南意,如入无人之境。
    南意跟在他身后,心下明了。
    这铜墙铁壁的蛛巢,早已被这狼崽子渗透得如同筛子。
    他今日前来,原本的计划怕是直指白鹤淮的性命。
    然而,他并未直奔核心区域,而是绕向一处较为僻静的客院。
    后院,那白鹤淮正在那一处惬意散步。
    苏昌河的身影出现,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冰寒刺骨。
    南意被他毫不客气地拽在身前,如同一道屏障。
    苏昌河小神医,深夜打扰,还望见谅。
    白鹤淮惊愕抬头,待看清他怀中挟持之人,脸色骤变。
    白鹤淮你怎么闯进来的?
    白鹤淮放开她!
    苏昌河放了她可以。
    苏昌河手腕一翻,那柄南意已“熟悉”无比的匕首,再次精准地贴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冰凉的触感激得南意轻轻一颤,心里早已将这反复无常的狼崽子骂了无数遍。
    没完了是吧!
    迟早把这匕首劈成两半!
    苏昌河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目光紧锁白鹤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苏昌河南意,她在哪儿?是生是死?
    南意能感觉到他箍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坚实如铁,背后紧贴着他胸膛,甚至能感知到他平稳心跳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在紧张。
    或者说,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狂躁。
    白鹤淮袖中的手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她看向南意,南意正“惊恐”地望着她,眼神却飞快地眨了一下,传递着只有她们才懂的信号——按之前套好的话说。
    白鹤淮你先放开她!
    苏昌河说。
    匕首的锋刃又贴近毫厘,南意配合地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
    白鹤淮深吸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悲痛与无奈,她垂下眼睫,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白鹤淮她……她已经不在了。
    苏昌河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冷,扣在南意腰侧的手无意识收紧,力道之大,让南意微微蹙眉。
    苏昌河不在是什么意思!
    白鹤淮就是死了!
    白鹤淮抬起眼,眼中带着泪光,语气激动起来,像是被逼到了极致。
    白鹤淮当年魔教东征,她为了救那些无辜伤患,几乎散尽修为!
    白鹤淮我找到她时,她只剩最后一口气……她让我瞒下此事,说不想让在意她的人伤心。
    白鹤淮后来,世人传她只是消失隐匿于江湖,我想起她死前的交待,便也安排了一些人刻意将那传言播散得更广一些。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偏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南意在心里默默给白鹤淮竖了个大拇指。
    这演技,这情绪,到位。
    不愧是她只见了几次面就结交的姐妹。
    苏昌河沉默着,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混杂着不信,愤怒与某种绝望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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