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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暗的小巷里,我一个人孤寂的走着,忽然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落在后颈。
我猛地抬头,墙上不知何时爬满了人脸。
不是画,不是涂鸦。
那些五官像是从墙里渗出来的,眼皮耷拉着,嘴唇青紫,密密麻麻叠在一起,我刚后退半步。
“跑啊。”有人用气音在耳边说。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狂奔起来。
皮鞋跟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响,可无论转向哪个岔口,那些人脸总会立刻铺满新的墙面。
它们开始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黑黢黢的牙床,有的甚至从眼眶里淌出黏液,顺着墙缝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我惨白的脸。
巷口终于出现一扇木门。
我扑过去时慌乱的打开门——
赫然!一张巨大的人脸出现。
它的眼睛占了半张脸,瞳孔是旋转的黑,鼻子塌成个黑洞,嘴唇却红得像刚喝了血。
“你居然能看到我!”
它兴奋地叫起来,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磨骨头。
“你居然看得到我!”
我尖叫着转身,后背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再回头时,巷口的路消失了,身后依旧是那扇门。
门缝里渗出白雾,门轴发出哀鸣般的转动声,居然自己开了....
那张脸在雾里浮出来,笑容夸张得快要撕裂脸颊,眼白翻出骇人的弧度。
“你居然能看到我!”
我崩溃了...无数张门后都是那个可怖的人脸。
“滚啊!”
…
汪硕猛地惊醒,不停的喘着粗气,黑夜中,男人起身还没睁开就把他拥入怀里。
祝贺“我在....”
汪硕“我又梦到它了。”
汪硕将头靠在他的脖子上,脸上是脆弱的白,一滴泪滴在他的肩颈处。
祝贺“我在呢我在呢。”
此刻的他比谁都脆弱。
精神疾病患者不开心的很大原因无法睡个好觉。长时间得不到睡眠,人会越来越烦躁。
汪硕“祝贺,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清晨,汪硕躲在他怀里,一夜没睡,他三天只睡了五个小时,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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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公司里。
陆清屿第一天来报道,池骋那位姓周的叔叔来接待的他,指尖划过员工手册上的培训日程
“第一个月跟着项目组熟悉流程,有不懂的直接找我。”
陆清屿“好,谢谢周经理。”
“去吧,工位在19层东侧,茶水间拐过去就是。”
陆清屿按着指示牌找到茶水间时,磨砂玻璃门后映着个侧影。
他觉得有些眼熟,祝贺背对着他站在咖啡机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转着银质搅拌勺。
推门而入后,对方转身,看到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祝贺“好巧,要喝咖啡吗?”
陆清屿点了点头,虽然和他不熟,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看见一个之前认识的人,他居然多了一份安心。
陆清屿“你是工程师吗?”
祝贺哂笑。
祝贺“是啊,上次在机构是给我朋友救个场。”
陆清屿显然不信,那些人不是讨论他是富家少爷吗?
眼前的人通身的矜贵气质,哪怕很低调的穿搭,白衬衫领口也别着枚珍珠领针。怎么看都不像需要靠技术谋生的人。
祝贺“加奶吗?”
陆清屿“好。”
祝贺递给他,临走时,伸出手和他碰杯,极清脆的一声,男人轻笑着——
祝贺“祝你第一天入职开心。”
关门声响起,陆清屿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还挺好喝的。
祝贺祝他入职开心,陆清屿好像清楚他名字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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