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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他望着祝贺敞开的家门,门内飘来淡淡的禅茶香,混着九月兴奋的呜咽。
    
    祝贺“换鞋。”
    祝贺把拖鞋踢到他脚边,自己赤着脚往客厅走。
    
    
    
    祝贺“你就住这间吧。”
    祝贺抱着九月靠在门框上,喉结滚了滚
    
    陆清屿打断他,嗓音清澈的响起。
    陆清屿“给你添麻烦了。”
    
    夜里两点,祝贺躺在床上听见客厅动静。
    他摸黑起身,客厅月光里,陆清屿蜷缩在沙发一角,膝盖抵着胸口,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满头大汗。
    
    男人轻手轻脚扯过毛毯,刚要盖上,陆清屿忽然睁眼。
    
    祝贺“睡不着?”
    祝贺的影子投在他脸上。
    祝贺“怎么不去房间睡?”
    
    #陆清屿“不是。”
    陆清屿往沙发里缩了缩,声音发闷。
    #陆清屿“我在想,走之前忘记给小醋包换垫料了。太冷了,恒温箱的温度也得调高点。”
    
    祝贺盯着他泛红的眼角,看他这么难过,不忍心的别开眼。
    祝贺“会有人照顾的。”
    是,汪硕回来了,还用他操心吗?
    他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时见陆清屿正对着手机发呆,屏幕光映出聊天界面——
    
    祝贺“别看了。”
    祝贺把水杯塞进他手里,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指节。
    祝贺“喝口热的。”
    
    祝贺“你怎么满头汗?身体不舒服吗?”
    #陆清屿“没有,就是有点怕黑。”
    祝贺转过身去打开暖黄的壁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少年苍白的脸色。
    怎么不说呢?一个人忍着就舒服了吗?
    他忽然想起汪硕,那人向来是疼了要喊,饿了要闹,连做个噩梦都得把人从被窝里薅起来哄。
    陆清屿和他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把伤口敞得太开,一个把委屈藏得太深。
    祝贺“现在好点了吗?”
    陆清屿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陆清屿“谢谢你,收留我和它...”
    九月亲热的蹭了蹭祝贺修长的手指。
    主卧内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祝贺回到房间接通,听筒里传来汪硕忍着哭腔的声音
    汪硕“你在哪?”
    
    祝贺“家。”
    
    汪硕“我做噩梦了...”
    汪硕的声音发颤,带着惯有的依赖。
    汪硕“你什么时候回来?”
    
    祝贺“明天吧。”
    祝贺瞥了眼沙发上的陆清屿,他正低头小口抿着水。
    祝贺“我爸妈也在,不方便。”
    电话刚挂断,祝贺转过身,就看到了这一幕——
    九月乖乖趴在少年腿上,蓬松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手背,陆清屿垂着眼,露出清浅温和的笑。
    祝贺无法形容这样的感受,像午后透过纱窗的碎光,懒洋洋地淌在身上。
    
    祝贺“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祝贺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陆清屿抬眼,笑意落在眼底,轻声应道
    #陆清屿“好,晚安。”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那片温暖的光晕。
    …
    夜深了。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九月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呜。
    
    门被推开的瞬间,汪硕带着一身夜露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底还带着未褪的惊惶。
    他打开灯,显然没料到客厅里还有别人,目光撞进陆清屿眼里时骤然缩紧——
    陆清屿“你...”
    他们都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个人,像根细刺扎在彼此心知肚明的地方,硌得人时时记挂。
    却偏偏是头一回这样实打实站在同一片空气里。
    
    祝贺说得没错。
    
    这人是真的漂亮。哪怕此刻面色如纸,肩膀微微垮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眼睛亮得惊人,很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汪硕“你怎么在这?”
    汪硕的声音发哑,带着被侵犯领地的不满。
    
    陆清屿喉头一梗,看来汪硕也早就知道他了。
    
    里屋的门“咔哒”一声开了,祝贺快步走出来,自然地挡在陆清屿身前,眉头微蹙——
    #祝贺“不是让你明天等我?”
    
    汪硕“我做噩梦梦见你出事了。”
    汪硕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陆清屿苍白的脸上,沉默几秒,骤然低低促狭地笑。
    汪硕“是你啊,小情人。”
    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汪硕怎么?被赶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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