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瞧着贾张氏这副被抽掉了魂儿的模样,心里头满意得很。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把她那点儿最后的硬气给磨没了,这老虔婆,就总是不安生。
他让贾张氏嚎了一会儿,让她那股子绝望和怨毒,在院子里头充分地发酵。
也让院里头所有的人,都看清楚,跟他陆风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等那嚎丧声,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咒骂。
陆风才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
“行了,别嚎了。”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冰碴子,一下子就把贾张氏那点儿声音给冻住了。
“政策就是政策,不是你在这儿撒泼打滚,就能改变的。”
他环视了一圈院里的众人,那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今天这事儿,大伙儿都瞧见了,也听见了。”
“我陆风,作为咱们院儿的联络员,就得把这事儿,给办明白了。”
“贾张氏同志,屡教不改,教唆孙子偷盗,破坏咱们院里的安定团结,这是第一条!”
“身为农村户口,却长期滞留城市,不服从管理,违反国家户籍规定,这是第二条!”
“这两条,哪一条,都够她喝一壶的!”
“现在,两罪并罚!”
他话锋一转,那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宣布,从今天起,贾张氏,不再是咱们四合院的住户!”
“许大茂!”
“在呢!陆风哥!您吩咐!”
许大茂跟个得了令的兵似的,从人群里头,一步就蹿了出来,站得笔直。
“明儿一早,你跑一趟街道办事处。”
“就说我说的,把今天晚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跟王主任汇报一遍。”
“让街道办,立刻,马上,走程序!”
“派人,把贾张氏同志,‘护送’回她的乡下原籍!”
他把“护送”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那意思,谁都听得明白。
这不是请,这是押送。
“得嘞!您就瞧好吧!”
许大茂领了这差事,那叫一个兴奋。
“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利利索索!”
陆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已经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贾家三口人。
贾东旭和秦淮茹,低着头,跟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棒梗躲在秦淮茹身后,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出声了。
他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天塌了。
他最厉害的奶奶,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地,给赶走了。
“至于这次偷东西的事儿。”
陆风的声音,缓和了一点儿。
“念在主犯,已经被处理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贾张氏。
“你们俩,也算是受害者家属。”
“这次,那八百字的检讨,我就给你们免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一听,那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
可陆风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的心,揪了起来。
“但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傻柱这些补品,是给我未来大侄子或者大侄女补身子的,金贵着呢。”
“你们偷了,就得赔。”
他转向何雨柱。
“傻柱,你这东西,多少钱买的?”
何雨柱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陆风花了多少钱,就说:“陆风哥就收了我二十。”
“二十?”
陆风摇了摇头。
“傻柱,你这人,就是太实诚。”
“这野山参,放外头,有钱你都买不着。”
“我这是看在咱们兄弟的情分上,才收你个成本价。”
“可他们是偷!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十块钱!”
“照价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另外,贾东旭,秦淮茹,你们俩,当着全院的面,给傻柱,鞠躬道歉!”
五十块钱!
这四个字,就跟五雷轰顶似的,把贾东旭和秦淮茹给劈傻了。
五十块!
那可是他一个多月的工资啊!
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刚把婆婆赶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么大一笔债,就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就想求饶。
可她一抬头,看见陆风那张脸。
那求饶的话,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没用。
跟这个魔鬼,是没道理可讲的。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她拽了拽身边,已经跟个木头人似的贾东旭。
“东旭,给傻柱兄弟,道歉。”
贾东旭的身体,僵硬得,就跟生了锈的铁皮一样。
他慢慢地,转过身,对着何雨柱。
那腰,一点一点地,弯了下去。
“对……对不起。”
那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
秦淮茹也跟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何雨柱站在那儿,被他俩这么一弄,反倒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他求助似的,看向陆风。
陆风点了点头。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五十块钱,三天之内,交到傻柱手里。”
“要是交不出来……”
陆风笑了笑。
“那我就只能,去轧钢厂,找你们领导,好好聊聊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
“行了,都散了吧,大半夜的,别影响街坊邻居休息。”
人群,“呼啦”一下,全散了。
只留下,那瘫在地上的贾张氏,和那如同惊弓之鸟的贾家三口。
院子里,北风呼啸。
吹在人身上,凉。
吹在人心里,更凉。
贾家的天,是真的,塌了。
【叮!来自贾张氏的彻底绝望+70000!】
【叮!来自贾东旭的麻木与屈辱+60000!】
【叮!来自秦淮茹的悔恨与庆幸+50000!】
【叮!来自何雨柱的解气与后怕+3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