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绯和沈雨桥带领的精锐小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位于南北边境的灰兔部落。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心头一沉:部落外围的简易木栅栏有多处破损,地面上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和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
云崖闻讯迎了出来。
他依旧保持着那份风度,尽管胳膊和背上都缠着渗血的绷带,脸色也有些苍白。
见到晏绯和沈雨桥,他抱拳行礼:
“晏兄、沈祭司,二位星夜驰援,高义薄云,崖感激不尽。目前战况稍缓,贼子经前夜一役,折损数人,这两日并无动作,似在观望。”
沈雨桥一边在脑子里自动翻译着云崖的文言汇报,一边观察着四周。
他注意到,灰兔部落之所以能在偷袭中支撑下来,并且给敌人造成伤亡,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部落里那些明显是赤狐部落工艺的弓箭和改良过的武器。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自己之前的未雨绸缪总算没有白费。
云崖继续说道:
“然,有一事甚为蹊跷。贼子此番偷袭,虽凶狠,然一击之后,便迅疾退去,并未恋战,亦未趁势深入我北方腹地。观其行止,倒似有意驱赶,而非意在剿灭。且,此类事件,多发生于边境部落欲举族北迁之际。依崖浅见,彼辈似有忌惮,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
(翻译:敌人行为蹊跷,偷袭凶狠但一击即退,不深入北方,更像是在驱赶而不是歼灭。而且这类事常发生在边境部落想北迁时。我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顾忌,不敢轻易越过某个界限。)
沈雨桥听完云崖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北方很可能有一股力量在无形中压制着他们,让他们不敢放肆。”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似乎想从这片苍穹中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一朵形状奇特的云彩缓缓飘过,那形状竟然有点像…… o(=?w<=)p⌒☆
沈雨桥: “……?” 他愣了一下,随即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我好像明白了!”沈雨桥压低声音对晏绯说,“是这个世界本身!世界意志已经确认我回归了,虽然我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但它正在本能地保护我,以及我所处的‘北方’核心区域。它可能设置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对那些与南方伪神有深切关联的力量,产生了排斥和压制效果!所以敌人不敢轻易深入!”
这个发现让沈雨桥既感到安心,又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就在这时,因为要处理伤口和避免血迹黏连衣物而打着赤膊的云崖,恰好向前走了几步。
他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线条分明,这一俯身,结实的胸肌在沈雨桥面前投下了一片颇具压迫感的阴影。
沈雨桥一抬头,视线正好对上近在咫尺的、还带着伤痕的饱满胸肌,吓得他下意识地“嗷”了一声,连退两步,这……这视觉冲击力有点强!
晏绯好笑地看了一眼反应过度的沈雨桥,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微微挡在他和云崖之间,将话题拉回正事:“云崖,上次偷袭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你觉得他们下次进攻可能会在何时?”
云崖直起身,并未在意刚才的小插曲,神色凝重地回答:“四日前的子时。依其休整规律与当前态势,崖预感,下次袭击,恐在旦夕之间。”
(翻译:四天前的半夜。根据他们的休整规律和现在的情况,我感觉下一次攻击很快就要来了。)
“明白了。”沈雨桥也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忽略云崖那存在感极强的身材,沉声道,“那我们立刻严阵以待!”
他迅速开始部署:
“晏绯,你带人协助灰兔部落,立刻修复加固受损的防御工事,尤其是栅栏和瞭望台!”
“云崖,你熟悉地形和敌情,负责制定防守反击的战术安排。”
“我立刻组织人手,将带来的草药分发下去,优先救治重伤员!”
当所有的防御工事都得到加固,伤员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初步救治和安顿后,时间已经悄然滑入了后半夜。
万籁俱寂,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连续多日的奔波、婚礼的操劳、再加上今晚抵达后的高度紧张和忙碌,沈雨桥的体力早已严重透支。
他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地往旁边晏绯温暖坚实的怀里滑,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打盹,眼皮重得几乎要粘在一起。
晏绯心疼地搂紧他,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些,自己也闭目养神,但全身的感官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就在这极致的疲惫与宁静交织的时刻——
异变陡生!
沈雨桥猛地一个激灵,毫无征兆地睁大了眼睛!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一种被极度危险、充满恶意的东西盯上的感觉!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身边的晏绯也猛地绷直了身体!
晏绯那双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骤然睁开,他的预知能力在强烈的危机刺激下,不受控制地发动了!
在晏绯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幅短暂却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画面:
漆黑的夜空中,一群体型巨大、形态狰狞的猛禽,正无声无息地滑翔而来!
他们长着如同蛇一般细长弯曲的脖颈,顶端是尖锐如钩的喙——正是蛇鹫!一种凶猛、狡猾、擅长协同作战的掠食者!
“敌袭!来自空中!是蛇鹫!”晏绯声音低沉而急促,一把将沈雨桥完全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扫向沉沉的夜空!
“云崖!”晏绯立刻朝着不远处那个如同小山般庞大的身影低喝。
为了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云崖一直保持着猛犸象的完全兽形态。
他如同一座覆盖着长毛的移动堡垒,静静地伫立在营地中央。
听到晏绯的预警,他巨大的头颅转了过来,蒲扇般的耳朵警觉地竖立、转动,仔细倾听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异动。
“未曾闻异响。”云崖用意念传来回应,声音沉稳,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晏绯毫无保留的信任,“然,吾信兄之判断。全军——戒备!”
(翻译:没听到异常声音。但我相信兄弟你的判断。全军戒备!)
无需更多解释!云崖立刻发出了指令!
原本在休息的战士们瞬间被唤醒,悄无声息地拿起武器,迅速进入预设的防御位置!
弓箭手爬上加固后的瞭望台,紧张地拉满了弓弦,对准黑暗的夜空。
整个营地如同一个被惊醒的刺猬,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